“黑子变白子,哪有如此便宜的事?”
“黑白,由心而已。”困扰的问题得解,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丢下不开窍的,回屋补睡午觉。
棋行异招,险中求胜。险的,其实不在胜算把握,而是那搏命的行棋人。
那人誉我沉稳擅守,处事周到,进退有度,能决胜于千里外,却不知,我不过贪生怕死,眷恋这世间,眷恋……那人,后来,又眷恋这一方土地罢了。
只是到如今,却无法再隐忍。
岁月如梭,一晃已近十年。十年戍北,不曾稍离一步。那人的音容,都已经渐渐模糊。于我而言,一个淡淡的影子,何及虬江百姓,何及一方平安。
我不想再小心揣测上意,和那些吃军晌的混球辛苦周旋;不想再领着顾着十六万兵卒,数着点着兵马粮草伤兵残员,守着这一江四关十三破。
因为这一切,日渐艰难。
偏偏,那砻羰来犯。
那人批奏的大意,不过八字——但求安守,不求建树。只为攻守两方,兵力实在悬殊,攻的游刃有余,守的捉襟见肘。
可,只要砻羰一死,西穹必乱。无论议和征伐,二十年之内,不足为患。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林楷。”
“在。将军?”
“今夜,请璀儿姑娘来府上叙琴。”
“是,将军!”
声音尚未落地,人已经没了影。
他不知为何,尤喜那璀儿来府上做客。
璀儿虽是青楼女子,弹丸大的边城里,寥寥几个兜里揣了闲钱的,固然垂涎,倒不至于拂了我的面子。老鸨自然也就由着她卖艺不卖身,因而,尚是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