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里,倒似乎飘了……酒香?

隔了不远处,有隐隐的,远远的嘈杂。

却衬得这里越发安静。

被子好好盖在身上。

掌上暗里凝气。

肺腑内伤恶化了不少,不过好在有妥善手法处理了。

虽仍需调理,尚有一搏之力。

房内只听得一个呼吸。

离我不远,正是床角。

绵长,安稳,深缓。

如此……不是简单角色。

估摸,也看出我醒了。

再装也没有用,我便睁了眼。

这一看,心里一奇一松,掌上便散了气。

是他。

如此,这里便是老井街他置的酒肆了。

且不论为何我会在这里养伤,不过既然是他,便没有害我的可能。

至于庄里……

外头那嘈杂之声是这山下城里日常买卖的喧哗。

一切如常,那么那边也不至于有什么大事。

再看看他,胡渣冒了头,面色憔悴。

就这么坐倚在床栏上睡了。

记得他军中战事紧急,熬上两三天也是精神抖擞的。

看来,我躺了不止一天了。

口渴得厉害。

还是别叫他了。

身上没什么劲,起身倒茶却是不难的。

左肩灼痛里,带了痒痒,伤正愈合的缘故。

毒已经解了么?

那这命便是捡回来了。

稍运了些真气拍了他睡穴,随手给他披了条薄被。

他比我还重上几分,就我这模样,现下可搬不动他。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倒了杯茶,踱到窗前,开了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