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押解的,有几分眼熟。

江湖上,平白无故觉察到什么眼熟的,总是要出事的前奏。

不敢掉以轻心,当下凝神一想——

竟然是那个镇远将军!

日日皱着眉头拼沙盘,搏杀敌众不要命,中了春药只会扭来扭去,二十一岁尚在室的名将之后。

我搭在剑把上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真是不堪回首的任务。

还好,现下去了面具易容,他不可能认出我。

贬籍流放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

出生入死的将军,班师回朝,没的封赏不说,却是这种下场。

不过,其实也难怪。

庙堂之事,哪里有楼里那么明晰。

功高震主。

权势之争的牺牲品。

在营时令行禁止,触犯了其他人的利益,一旦边疆暂平,帅印一收,那就……

诸如此类的理由,随便找一个便可以拿下他小命。

流放,大概还是求情得来的。

不过记得当初的资料里,他父亲旧部多在西北,碧落这边的军中,若他的对头要做些手脚……

没准还不如午市斩首干脆。

……

……

摇摇头,宽衣枕剑而卧。

明天中午大概能放晴,去给肖哥他们的衣冠冢清清野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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