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烹饪对他而言显然陌生,尤其当他用左手来掌勺。牛肉和青瓜很快逃出了他的掌控。他慌慌忙忙补救,右臂的伤却在此时捣乱。
食物烧焦的滋滋声里,他跪坐到他身后,探出手,接手了这一片混乱。
他扭回头想说什么,却也只是微微启了下唇而已。
快炒几下,浅锅子移下火头,将已经熟了的牛肉片系数铲到一处,送入粥锅。
待到即将出锅时,撒些盐,放入青瓜就可以了。
“信一。”他垂眼,看着他袖口露出的腕上层层的净白布。
——这些,交给我好了。
他没有出声坚持什么身份之别,却也没有立刻应承,更没有时间去怀疑,母亲的擅长,能否就这么简简单单遗传到一个从小到大从没有沾过锅铲的家伙身上。
捉过他的下巴,抬起他脸转过来,他在他眸子里找到了一些犹豫,一些惊讶。摇摆不定和不敢置信之间,隐隐有丝喜色。
移动拇指描摹着他的唇,他按捻间松开了扣着他的手指。
他好像终于拿定主意,不再犹豫。抬眼回看他,微不可觉地鞠躬俯身。
于是,他也感到了喜悦。
他再抬头时,在他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微笑。那是真正的,十四岁那年下山后便罕见的笑,而非冷峻镇定的勾唇或扬眉。
——眼睛眯眯成一线,鼻尖微微耸起,另外尚有浅浅的酒窝两个。
他在他不曾自觉的笑意里坦然,慢慢合上眼。
心甘,情愿。
他的指一路向下,探入他宽松简单的衣物内,沿着身体中线往下走。无名指戏弄着滑过左侧那小小一粒挺立时,他轻轻颤了颤。
探索停留在肚脐,暂时停止。此处的皮肤温度,已然不同于平时。
“信一……”他的唇和他的将触未触时,另一手环拥了他,拿小指轻轻挑顶了下他腰间的束缚,低低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