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夫人,今年是第九年。”足木……这是他的小名?

“我想见见你的母亲。”

“小人的母亲去遥远的地方参拜山神了。”他委婉道。

“这样么……”端庄净白的夫人微微一笑,“那就由我来履行母亲的职责吧。”

“……多谢夫人。”他行了大礼。

其实他不是很明白将发生什么,礼节要求他谢恩,而身份要求他保持沉默。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路途遥远,饭团不好保存,所以,换了一个礼物。”夫人似乎十分愉快。

他垂首恭恭敬敬跪坐一边,不敢偷觑面前的女子。

但是,直觉使得他感到了危险。

不危险的危险。

他赶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中型的战斗。

他协助父亲结束清点整理之后,第一件事,照例是洗去身上沾染的血腥和汗脏。

他守着他,替他换过一桶又一桶凉水,心口隐隐作着痛。过去的那些年,他看得清楚,怎么能不担心——那么喜欢干净的一个人,往后的征战一场接一场,怎么会快乐。

因为担忧,伺候他用膳时,他破天荒看着他走了神。

“母亲大人没有让你带回什么吗?”他如同对待珍馐般一样认真地用完简陋的食物,打量着他身前身后身侧,问,没有掩饰神色间隐隐的困惑。

“有。夫人说,‘是能让……满意和愉快的惊喜’。”他省略到了嘴边的足木二字,尽量平静地回禀,暗自庆幸简陋的帐子使得光线变得昏暗不明,遮去了自己窘红的脸色,“但是需要到达安全的地方,才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