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恢复了体力,开始有闲心打量这场战争。

背上的骑手偶尔下一个命令,一般并不需要他太多移动。

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臂,心里偷偷吁了口气。

马刀刀法不同于地上的剑法,竹剑挥舞不好,从身前身后斜斜砍过时,很容易削到马的脖子臀部。故而他们很多时候,是被自己的骑手误伤的。

拜他的好剑法所赐,除了短短一条并不严重的乌青,他倒没有在这上头吃多少苦头。甚至于,连别人向他招呼的攻击,也大多被他架开了。

一个大了一些的孩子狠狠打马过来责问他,为什么放弃进攻的机会。

他回答,“三哥如果只看到眼前的敌人,却连自己的马都不能爱护的话,如何能够爱护自己的剑,又如何能够夜奔八百,曰行千里!”

已经午后了,暖暖的阳光里,孩子们终于打累了,幼小的几个甚至有些困意。

他在这场混战中很好地保存了自己,包括自己的坐骑。此时,命令他往前头溪边一大片平坦的地方去。自然,不远不近处,有负责安全的武士跟随。

野樱树下,熏衣草,蒲公英。

他听从他的指令,绕过其间的荆棘和高低,沿着一条平坦而弯曲的路爬行。

转过一丛灌木,眼前霍然开朗。

溪水两岸,三叶草无边无际。

他也有些困了,但是打了个哈欠,吃了几块母亲亲手做的糕点,他坚持不睡。

“四叶的三叶草……”他嘀咕,而后拍拍他的肩,“马儿乖又俊,水草肥又美……看到那四叶的,记得莫要吃掉去……”

他答“哈依。”

而后替背上困得糊涂了的小孩担心,担心他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