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那边石红的山,也跟着爬下树去。望山跑死马,今天要赶的路还不少呢。
就在尤里松手跳落地面不久,我小心翼翼地攀落到五六米左右高的地方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似乎是风吹过长草的轻响,似乎又不是。
“你听到了吗?”
“嗯……那是什么?”
不待我和尤里得出结论,暗夜女猎手已经以媲美猿猴的速度,嗖嗖地蹿下树来。她将绳子扔给尤里收拾,摘下背上的长弓,拿靴尖轻轻一踢格朗姆的屁股,快活地小声道:“今晚有好吃的了!”
又朝我们比个手势:我打头。
大野猪恨恨地在树干上蹭了蹭被踢的部位,在赌气和好吃的之间挣扎了一会儿,转转巴掌似的耳朵,到底还是跟上了白鸽。
尤里拎起搁在地上的盾牌,抽出随身的剑,也弯腰摸过去。我跟在最后面,隐约只见白鸽的箭头所指的方向上,树和树的后面,有一片阳光充裕的空地,空地中间,横着一根半腐朽的中空树干,树干上方和四周满满地盘踞着菌类和喜好腐殖土的植物。
那是到了年头自然死亡的大树在森林里留下的财富。它将为很多小动物,乃至熊,提供栖息的居所。而且,从它的躯干上,将酝酿出无数的菌类,各种草,各种灌木,以及各种大树的幼苗。这些幼苗彼此竞争,最终会有那么一棵,成长为足以取代它的参天大树,填补它所留下的空隙。
尤里招招手示意我到他身后去,这令我想起眼下不是在家里看《disvry》的时候。林间的风停了,沙沙声却继续着。好像有什么从里面慢慢地爬了出来……
第三卷 止水湖沿畔 09 毛八爪的新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