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草垛前所未有地多起来。六排五行,整整架了大半个晒场。
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我连连谢过汉斯,按他说的,找到了那个‘耗子洞’。
洞口很隐蔽,也很巧妙。朝阳,用两捆与众不同的干草塞着——这两捆草一头参差不齐,瞧上去再正常不过。可拎着捆绳转过来就能看到,另一头切得平平整整。而且比起一般的草捆,它们要短了一大半。
洞里边两侧用石头木块垒起了洞壁,上头架了木板,下面交叉垫了厚厚的好几层干草,草层上铺着一块打满补丁的旧帆布。
这个洞足足占去了小半个干草堆,显然是在堆草垛的时候就搭起架子,这才“挖”出来的。
我钻进去舒舒服服躺下来,正想把干草捆重新塞塞好,却看到阳光暖暖地照进来,落在浅金黄色的干草上,晒出干净厚实的微甜气息。于是犹豫了一下,想起“几乎人人都知道”,又放弃了。
春光正浓,暖风正醇,要是堵上了,多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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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随即证明,不堵上,更煞风景。
正迷迷糊糊舒舒服服地睡过去,忽然觉得鼻尖上一痒。
我略略一挥,赶开那只小虫,没理它。
可没一会,又是一痒。
我掸掸鼻尖,转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