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为此一蹶不振,遁入空门,这般的人,不要也罢。"丁兰慧轻抚隆起的小腹,满不在乎道。又妩媚一笑,"不如,小师弟,这孩子就算你的如何?"
任何方一口茶险险呛到,任森愣在当场,丁兰慧细细一想,犹自觉得不错,"反正,小师弟的性子,好得很。"
"师姐。"任何方看了眼任森,道,"难道你不晓得?"
任森垂眼,吹吹茶,暗松口气,自笑多虑。
"那又何妨,不过请次客,出些教养耗费而已。"丁兰慧奇道,她左右算算,以任何方的性子,既然有了一个,自然不会再沾别的人,这般,叫小儿少受些世言所累,不过举手之劳,又是互惠互利,实在妥当,"名分空着也是空着,反正他又不会生,如此,省得你外面去捡。"
毕竟自小一同长大,某些事上,又是性子相仿的,丁兰慧也算了解任何方,想得说的,其实都不错。奈何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任森闻言,猛然喝入一口茶,浑然不觉烫到。
"师姐的好意,小师弟心领了。"任何方抚额头疼,心想就算要收养,也得挑个乖巧些的虽不好拜堂成亲大宴宾客,却毕竟是两人之间的懊恼中不曾注意任森那边,暗自直叹道孕妇实在不可理喻,"只是,师姐不是说要气死那林蝴蝶么?"
"我改主意啦,林公子的,自然该那般。我的,却不同。"丁兰慧理所当然道,然后正了神色,轻叹一声,"其实无他,不过武艺上头,想请小师弟多操些心。"
"原来这样。"任何方明白丁兰慧吃了大亏的缘故,细想之下自觉摆场酒拜个堂并无不妥,但不知为何,到底没有应,"那叫他认了干爹就好,免得麻烦。至于武艺,自当尽心尽力,视若己出。"
丁兰慧笑,"小师弟原来却比我还怕那些麻烦。如此也好。对了,师弟你是一岁开始习武的罢?"
"一岁八九个月。"任何方瞄了眼未雨绸缪的丁兰慧,心下不由同情那未出世的孩子。
任森默然不语,只是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