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月明香烛淡 四
酒醉人散时,早已过中宵。
任何方的报信一到,任鑫出门接人之外,这边任骉也吩咐了仆下整出住处。摆着外头几处现成的不用,硬是在任何方住的院子里腾了间屋子出来。这院子虽不小,不过原本就有他和任鑫两个跟在身边打理庄内事的,也住着,故而剩下的屋子俱不大,腾的那间倒是干净朝阳,架了地板,而且
不知巧合还是有意,就挨着任何方平常起居的卧室书房小厅那三间。
任森跟着任骉走到房门口,扫了眼院子布局,看着任骉足足有半晌。
任骉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任森脸上忽然就挂不住了,莫名其妙心虚起来,揭帘进了屋子,摔上了门。
说是摔,"砰"的一声却不重。任骉低低轻笑几声,而后自顾自去歇了。
屋里,任森背靠门板,脸上的热度蔓延开去,连到了腿上伤处一路被温热的掌心熨贴的那里,整个人就有些虚虚软软了。
他这边刚刚洗漱宽衣,正要吹了灯将歇,却有人扣门。
任森手上一抖,刚刚绞干净待晾的巾子无声无息滑到了盆中水里。
那敲门声三下,间隔均匀,力道适中之外,夜半之故,收敛了,有些偏小。
在半山宁静的夜里清晰笃定。
隔了会,不见有人应声,门外的人转身走了。没有几步,轻轻咦了声,顿住,往旁边侧窗那边走了几步,又拐了回来。
接着便又是匀称的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