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方相商,如今一时也辨不清谁家里面出了问题,泄了泊船处。
刚刚他们已中了池徵雍的埋伏,但江湖人岂是嫩生的主,埋伏的占了开头便宜,后来却没能控制局面。铁甲弓箭教快刀窄剑放毒虫的近了身,死伤亦过半。
三只蚱蜢,和一只螳螂,可谓两败俱伤,倒正合白袤开的心意。
池王爷没有算过齐瑞王是真,可白袤开没有算到任何方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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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袤开四方合围之势一成,这边的青衣人和另外三方,倒暂时成了一方,性命相关的默契之下,纷纷罢手。
"齐瑞王素来与江湖中人交好,今晚拨兵宣罪,难道尽是要将这里的人尽数赶尽杀绝?"任何方拨开众人,迎向白袤开,悠闲问。
白袤开坐在马上,没有说话。
"说来,不算小王爷的性命,齐瑞王倒还差青面五笔诊金呢。"任何方用了内力,声音不大,却在夜里传去很远,场面上又已经安静下来,各处都能听得清楚,"青面借此向王爷讨几个人,如何?"
这话一出,白袤开身后的兵卒之间微微有响动。任何方所医治的六个人,倒有四个是武将,加上打打杀杀见惯生死的人总是特别在意大夫二字,故而他在军中名声很好。
白袤开垂首,摘了身侧鞍上的弓,拔箭,道,"妙手青面医术精湛,在白某府里尊为上宾,如何是你这般方志学的小儿,戴个面具就能够冒充的。"
言语里的意思,你年纪这么轻,怎么可能是厉害的大夫。
如此说,一般而言固然没有错,所以不少人心里觉得有理。
--这话,竟然是不认的。
认了,今晚他这场辛苦布置,如何还可能有半点效果。
白袤开心中滑过四个字,机不可失。
他却忘了,很多选择的时,不再来。
搭箭,开弓,满月。
任何方静静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