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中午的阳光,照得走廊木栏暖暖,晒得人骨头酥酥的。
任何方把完应小雨的脉,颇为欣慰,"不错。"
"承蒙方大夫和几位大哥的照顾。"
"别别别,我今年才二十一,算来可是和你同龄的。"任骉摸摸脸皮,"莫要给叫老了。
任何方轻哼一声,反手一个栗子,任骉略略一躲,这一下没有敲到脑袋,敲到了鼻子上。
应小雨一笑,任鑫看得摇头,任森眸色微乐。
任何方看看应小雨,终于放下一份担心来。
恢复之事,若不是应小雨有心向生,不会如此顺畅。那接筋续脉的事,不是好熬的。
也许,应小雨还有些心结,有些旧仇恨意。但是只要他愿意好好过下去,偶尔的那些灰暗,大可不必计较。他这么年轻,还有很多可能。
"快年底了,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就这几天吧。"任何方摆弄着手里的剑,道,"今年不用去林家买烟火了,慢慢走就是。"
他前几日忽然发觉,自己的剑没有剑穗,去街上看了一趟,竟然也挑不到中意的。人之常情,越是没有,越想要配一个好的,所以任何方颇为郁闷,正琢磨着找哪里的绣坊,托手巧的老板编作一个。
只是这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却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此间的习俗,男子的剑上穗,须是心爱的女子为其亲手编织的,若手笨不济,至少得是亲自挂上去的。一把好剑,若是换了个主人,那后来的主人定情之时,情人必定会拿新穗换下旧穗,旧的烧了祭去给先前那对有情人。
任何方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他心思在医武上,然后就是吃喝玩乐,心里放下二师兄后,还不曾想到这上头。于他而言,先买了一个挂着,到时候再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