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眼前就是一片冬日水泥地上的血肉模糊。
衣服虽厚重,却掩不了平日熟悉亲近的那人,死的惨相。
景象虽一次比一次模糊,却不曾妨碍了那份强烈的,说不清是恨是爱,是怒是哀的震撼。
逼着自己依次回想,回想托室友弄来的调查里,冷静的专业术语一词一句所表达的残酷意思。回想之后那些年许多绞尽脑力的计划,许多不眠夜和忧虑惊诧。回想在范氏附近宾馆里看着那人影扬起总裁椅,破窗跃下的灰白远景,那瞬的释然空落。回想
心里一寸寸清醒过来,也是寒冰一般僵凉下去。
内息虽依旧急急,总算不再沸腾般乱撞乱颤了。
那番三十几年纷纷种种,终于定格在立于从高峰上,静静俯瞰登山来时路的空旷渺远,渺远空旷。
又落入一双,灰蓝色光芒夺目漂亮,静下来时却染了些淡淡担忧伤感的眸子里。
他其实不是完全不知道那人想要什么
只是,不排斥作为情人的相处,他也就没有用那些招数。不喜了一拍两散,这是早说好的。如果被那人一次次得寸,一次次进尺,仍旧不排斥,那么最后两人如何,随了那人喜欢也没有什么。
不过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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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息渐渐伏贴平畅,任何方稳稳纳了它们入了丹田,知道这关算是熬过去了。
他睁开眼,连转向一旁看一眼任森的力气都没有,别说问及现下何时,查看自己心法此番历难后是否精深了一些,只是点了下头,倒身便躺了。
剩下的,交给这三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