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师父是想听听头回下山的任何方做了些什么,当下也不等细问,一一道来。说完了,终究不放心任何方一个人带着那些少年整理地方,免不了过去张望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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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息莞听完,静静喝茶,良久,叹了一口气。
任仲遥掀帘进来,道,"夫人,方儿这样懂事,你还要担心什么?"
"这么机敏分寸,性子却冷,我怕,没有东西入得他眼。"何息莞放下茶杯,"棉儿前些个来信,又和她夫君吵架了,她和王家的那孩子也都真不懂事,若是这三个均一均,多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任仲遥伸出一根手指晃晃,谄着脸贴过去,"要不,给我们的干儿子生一个妹妹,好让他们青梅竹马,均一均?"
"去你的。"何息莞一掌打开任仲遥,笑唾。
"夫人--"
径上长草空自绿 上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间,七八百个日子从指缝间流逝。
清晨,日头刚刚爬过远山峰。
院子里今天开的喇叭花圆冠舒展,粉的,白的,蓝的,绛紫的,四色错落,正是日头高起来照得它们蔫下去前最好看的时候。
几只小雀子专注地在凉棚下寻找院主人可能留下的糕点碎屑,陆续有人起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