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自己湿透的开裆裤。
不止开裆裤,全身都湿透了。
"小师弟,小师弟,小师弟醒了!"一个五六岁女童的声音兴奋地响起。
奎吃力地看向一旁的声源。
柳眉凤眼,黑溜溜亮晶晶的眸子,小巧端正的鼻子,漂亮的小嘴巴,红仆仆圆润润,初具雏形的瓜子脸。
--咂咂,长大了不是绝色也是一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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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习习,春阳暖暖。
幽静的小院外,浅浅的荷塘边,二十几岁的白衣男子袖管高高卷起,神情紧张地蹲在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小小男童前,似乎浑然不知自己一身泥水。
不过,说真的,那泥水,并不曾掩没他的出尘气质。
他身边,两个十来岁的男孩,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们的师父一下下按着那一岁多些小儿鼓鼓的肚子,盯着小儿嘴角流出来的浑水,咕嘟咕嘟咽着唾沫。
小小单薄的胸膛忽然起伏了下,而后又是一下,接着,小儿眼睫微动,露出亮晶晶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这四个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稍瘦些的那个男孩此时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但喜色里更多的乃是惭愧懊恼。结实些的那个粗中有细,看看他神色,拍拍他肩,却碍于嘴拙,一味挠头憨笑,劝不上什么。
一旁小女童并不知道她两个师兄的心思,只觉得这小儿能醒来真正是好事,不由欢呼。在她小小年纪被保护得好好的有限岁月里,单纯晓得"醒不过来"属于非常非常糟糕的结果,却还不明白那倒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