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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巴州男人沉痛且自得的话题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韦高义终于想起了正事,一拍脑门道:“师父,这些土匪怎么办?”

管平波道:“火化了后用坛子装了,搁在城墙外头,他们的家人自会来收。”

韦高义啊了一声:“头颅被老爷带走了。”

管平波冷笑:“那就送到他外书房去,叫他看着收拾。”

穷乡僻壤的地方,摆你妹的夫主款!没有上千年的繁华安逸,且养不出柔情似水。

妇道?呵呵!也就是不想跟个混人计较。

真是叫练竹惯了几十年,都不知道在巴州怎么做男人了!

至晚间,又有一个重伤的断了气,管平波无法,只得记了人的名字,待日后回巴州补偿他的家人。

此时的人命贱的可怖,一条命赔上十来两都算厚道,赶上无耻点的主家,三瓜两枣打发了,也无处说理。

尤其是他们这个年纪,窦家轻轻松松凑了百来人,无非因他们还在发育,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孩子多的人家,恨不能白送。

每到朝代末年或灾荒横行时,女孩子尚可卖些银两,男孩子几乎没有出路。

十六年,管平波每每想起在她眼前消失的熟悉的人,都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她的母亲死于产后失调,她的婶婶死于难产,她的远房表嫂一尸两命;男人们呢?洪水退去的几日里,城外的许多人家挂起了白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