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阴寒湿冷,腿脚灵便的顶好住在二楼。
窦宏朗占了西边,陆观颐便被安排在东边。
内外两间,里间为卧室,外间做起居,主仆两个尽够了。
紫鹃往外泼了残水,端着铜盆走进来道:“奶奶得闲了可得问县丞太太打听打听,须得再买两个丫头,不然三个主子才两个人服侍,很忙不过来。
便是挑水扫院子有长随,主宅内的擦洗,也是不好叫男人们进进出出的。”
管平波笑道:“怕什么,我且有七个女弟子,大差不差的活计使他们完了。
真买几个人回来,你听得懂他们的话么?”
紫鹃笑道:“本地话倒也好懂,与咱们巴州话有五六分相似呢。”
管平波道:“你想的美。
本地说的是西南官话,自然好懂,可镇上人生活不似乡间愁苦,等闲不肯卖儿卖女。
到了乡间,汉话也就罢了,都是苍梧的地界,容易学的会。
赶上寨子里的苗人侗人,怕有半年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我们苍梧十里不同音,这要是再赶上苗人自家方言,更晕了。
我们摸清了路数再说吧。”
紫鹃听得如此说,只得罢了。
将将把行李收拾妥当,天色开始发沉。
陆观颐略怔了怔:“就天黑了?什么时辰了?”
紫鹃蹬蹬跑下楼,看了眼刻漏,又跑上来道:“竟酉时就要天黑了!”
管平波笑道:“山区可不是天黑的早亮的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