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亲还是把她的“雄才大略”留在昌邑国施展、施展就可以了。他到时候再郁闷,也有限。父王,也可以多活几年。
既然他做了决定,那么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拼了命的和母亲的叮嘱反着来。
诵书,其余皇孙诵四书五经,他背淫诗艳赋。
武艺,其余皇孙骑马、射箭、扛鼎,虎虎生威,他却舞着一柄秀气的越女剑,把花拳秀腿当风流倜傥。
父王郁闷,他更郁闷。
他也是少年儿郎,怎么可能没有争强好胜的心?又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嘲笑他?他也想一剑舞罢,满堂喝彩,也想看到皇爷爷赞许的目光,而不是逐渐失望黯淡的目光。
可是,他不能。
当他从宴席上偷偷溜走,逛到昭阳殿时,看到满株杏子正结得好。
起先在前殿,面对佳肴,毫无胃口,此时却突然饿了,遂爬到树上,开始吃杏子。
听到外面寻找他的宦官来回了几趟,频频呼着他的名字,他毫不理会,只想藏在浓荫间,将烦恼郁闷暂时抛到脑后。
人语、脚步都消失。
只初夏的阳光安静地从绿叶中落下。
他眯着眼睛,眺望着蓝天,随手摘一颗杏子,吃完,再随手摘一颗。
“‘桃饱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你这样吃杏子,小心肚子疼!”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站在树下,双手背负,仰着头,一本正经地教育他,眼睛里面却全是“馋”字。
他讥笑,扔了一颗杏子给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