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有功夫护身,怕你反抗,才在里面加了迷魂草,听了程清雪的话,云初暗自得意了一番,却没回答她,看着芙蓉问道:“我叫你过了辰时再喂药,你为何提前了一个多时辰?”
听了程清雪的诉说,芙蓉脸涨的通红,暗道自己愚蠢,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只她闷在葫芦里,见云初看过来,支吾道:“奴婢一早见您认真配药,还特意嘱咐哪个先喝,哪个后喝,千万不能错了,以为都是疗伤的药,私下认为这药早一点喝了,程清雪也好的快一些,才……哪知她喝下之后,不但没好,反倒血流不止,不醒人事,奴婢正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赫管家派的人便来了,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芙蓉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便偷偷地看着云初。
“天意!这都是天意!”
听了这话,云初破例没责怪芙蓉,反笑了起来。程清雪接着说道:“李妈和赫总管来看奴婢时,奴婢心里清楚,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听着李妈吵吵嚷嚷的坚决不收奴婢,那一刻,奴婢忽然懂了您的心意,联想起昨日您责罚奴婢,说要十棍见血,可才打了五下,一见了血,您就不让打了,那时奴婢一抬头,恍惚看到您眼里闪过的不舍,却也没多想,现在想来,您打奴婢时也是不忍,可您早猜到太太容不下奴婢,才想出了这个苦肉计……只是,您预先告诉奴婢一声,奴婢就不会误会您了……”
说到这儿,顿了片刻,程清雪支吾地问道:
“只是,奴婢到现在也不懂,您要打就打,为什么偏偏要退下奴婢的……让奴婢……那么恨您,甚至想杀了您?”
云初眉毛一动,却没回答,只淡淡地说道:
“后来怎样,你接着说”
“后来,奴婢被抬去了隐院,一路上听到围观众人纷纷谩骂您不耻的行径……奴婢心下异常难过,想为您辩护,但苦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任众人误会您、谩骂您,到了隐院,为留下奴婢,您当众自毁声誉,甚至任人诬陷您有特殊嗜好,都不辩一句……再不明白您的心意,奴婢就是猪狗不如了……”
“你就那么确信,我做这些是为留下你,而不是有特殊的嗜好?”
“那日在管事房,李妈曾说过‘三日内听悔’的话,果真有特殊嗜好,以您的机敏,是不会做这种自毁名节之事的,真想虐待奴婢,您也一定会等听悔之期过后再动手……”
听到这,云初赞赏地点点头,这么敏锐的女孩,值得她如此付出。
“在堂上听见您为奴婢受罚,奴婢心如刀割,如果那时能动能言,奴婢一定会舍身为您申辩,奴婢一个烙了字的官囚,不值得您如此……”
正文 第九十一章妙手用药
一滴泪,轻轻滑落,却不去擦,程清雪继续说道:“奴婢猜想,如果奴婢判断的对,您一定会给芙蓉留下两副药,另一副药便是止血药,不知为何,芙蓉竟迟迟不给,那时奴婢也怀疑过,直到麻劲过了,奴婢虽能动了,却已浑身无力,知道芙蓉守在身边,用力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问您留没留别的药,才确信了……”
听到这,芙蓉脸色已变得极不自然,见云初看过来,用力攥着帕子,支吾道:“看她只喝一副药,就那样了,怕她果真死了,您的恶名就再洗不清了,奴婢死也不敢给她第二副药,是她威胁奴婢,要把您用药害她的事儿传出去……怕毁了四奶奶的声誉,奴婢才想着左右是她自己要喝,索性药死了灭口,不想她喝了后,竟出奇地缓醒过来,奴婢心里惊奇,但因惦记着您,见她没事了,就出去接您,一直没来得急问。”
“你不知道我的心思,自然看不透这一层,也幸亏你这一片忠心。”
听了这话,没责备芙蓉,云初叹道,芙蓉一嘟嘴,委屈地说道:“您们互相明白,却只骗奴婢一个,不和奴婢直说,四奶奶就单怕奴婢传出去不曾!”
程清雪歉意地说道:
“当时我虽能说出话了,但也是强撑着,见你误会,知道一时解释不清,才拿四奶奶威胁你,如你果真不受威胁,一心救我,待四奶奶回来救我,怕是我流血也流死了,只你一番宁可害我也要保全四奶奶的心,反成全了我,也成全了四奶奶的一番心意。”
芙蓉羞愧地低下头,不再言语,云初叹道:
“我算尽一切,却百密一疏,没算出三爷院里昨夜会死人,太太一早便把大奶叫去,偏大奶昨晚就知道了我买官囚之事,结果李妈来府整提前了一个时辰……全靠芙蓉的善心和对我的忠心,才阴差阳错地成全了我们主仆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