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华看了程清雪一眼,叹道:
“只是这世上,有几人得了利后肯罢手的?她父亲如肯早些罢手,又岂会……嗨,都是一个‘贪’字做孽……”
听了半天,云初终于明白了,偷贩私盐,说白了,就是她前世说的走私,即偷逃关税,这不由让云初想起前世曾轰动一时的厦门走私大案的首犯赖昌星,就是靠走私发的家,此人在案发后出逃加拿大,听说还上了“影响近代中国50位名人榜”竟然排名第三十,是上榜华人中惟一的一个通缉犯。
赖昌星自1994年初成立厦门远华集团有限公司,开始大规模走私活动。到1999年案发,被查出其走私货物的总金额高达五百多亿元,偷逃税款超过三百亿元。
三百亿,那是一个什么概念,按目前中等城市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一万五千元测算,够二百万人挣上一年的,这么大的数额,因为逃到的国外,赖昌星至今还活的逍遥。
虽说人民币和这古代的货币不等价,但想也知道,程清雪的父亲单靠徒步贩运,是绝对达不到那种程度的,又是黎国人,怎么竟被栾国人砍了头?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官囚
想到这,云初不解的问道:
“李妈,程清雪的父亲是黎国人,在栾国被抓,不应该被遣送回去由黎国官府处罚吗?怎么竟……”
“四奶奶问到也是,怕伤害两国的和睦,起初抓到黎国的私盐贩,都先关押起来,交一定的保金后,集中遣返黎国。”
听到这儿,芙蓉忍不住问道:
“那怎么她的父亲竟……”
“这是后来的事了,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说着,李华又娓娓地讲了起来:
“说起这贩运私盐,伤的是我国的利益,对黎国却是有益处的,黎国对遣送回去的盐贩,只象征地罚些银子,没几天就放了,那些盐贩损失了利益,自然想加倍地赚回来,左右伤不到性命,索性更加猖獗起来,结果几年下来,边境的盐贩是越抓越多,最后旬将军上奏,说边境盐贩之所以屡禁不止,源于黎国背后的纵容和处罚的轻微,想要禁止,只有加重惩罚……四奶奶您也知道,旬将军是万岁跟前的红人,他的折子,是一奏一个准的,所以这以后,边境上只要抓到私盐贩,无论是哪国人,抓一个杀一个,甚至还要抄家灭族,这制度刚颁布不久,程清雪的父亲不幸正撞上了,那时还不像这时,找对了人,可以通融一二,那时朝廷为了立威,自然处罚的及严……”
一句话,朝廷对盐贩不论是非,逮着就杀。又不是贩毒,危及人类健康,竟然用这么重的刑罚,这万岁是不是有些昏庸了,听到这儿,绕是云初也打了个寒战,开口问道:“我们这么杀黎国人,黎国不抗议吗?”
“怎么不抗议,这一年来,边境就没消停过,每次杀了大批的黎国盐贩,栾国边境总要被袭几次,有抓住的,又都是些流寇,也不好找黎国理论……好在有栾河天险,小股的侵袭也翻不起大浪,我国至今还算安稳……”
说着,李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嗨,边境不安,苦的是我们这些生意人,黎国人很喜欢南方女子的娇小,寻常年份,至少要送三五批过去,利也很厚,今年竟一批也送不出去,听说黎国人也红了眼,异常仇视我国人,见到落单的栾国人就杀……”
北面边境紧张,却还要东征赤国,这万岁爷,想要做什么?不怕黎国突然撕毁条约,栾国腹背受敌吗?听了这话,云初忽然想起大将军要东征的事儿,不觉皱皱眉。
这些事情,终不是她一个女子该管的,虽然不解,云初却也没有再问。眼睛又转向程清雪,李华刚刚说的她曾在天目山学艺,激起了云初的兴趣,她注意程清雪,不仅是她那淡然的眼神,更看中了她那健壮的身体。
云初一直打算离开国公府,找个如意郎君过田园生活,但让她郁闷的是,占据这副身体,没继承那绝世才华也就罢了,那一副弱不禁风的体质却是百分之百地继承了。
动一动就一身虚汗,这样的身子怎能跋山涉水?
这些日子,云初一直琢磨着,挑贴身丫鬟,不论美丑,一定要身体健壮,也因此,第一眼便对高大健壮的程清雪动了心,就凭这副身板儿,关键时背着她跑绝没问题。
虽对程清雪有心,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了,一定要瞧仔细了才行,见云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程清雪挺了挺身子,双手抱握在胸前,泰然地立在那儿。
仔细打量之下,云初突然发现程清雪胸前的对襟上竟有一片貌似油渍的污迹,衬在鹅黄的长褂上,看得尤为清晰,云初心一沉,女子外出至少要穿戴齐整,身不纳垢,更何况她是来面试的,更应注意仪表,怎能这么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