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清越是女子,柔如水,笑如花。不似欢雪,消去眼中多年的仇恨,眉心却又扯开一片惆怅,泼墨一般浓厚,尽是荒凉。
少耒不再舞剑,欢雪却更频繁地弹琴。
少耒到山谷的次数日渐稀少,欢雪的等待却一成不变。
少耒对欢雪说,清越是他喜欢的女子。欢雪关了房门,低低地哭出来。
原本每年冬至,少耒都给欢雪送来御寒的棉衣。但是那天,欢雪在谷口从清晨站到日落,风呼呼地卷着她单薄的衣衫,她没有等到棉衣,骨头被冻得生脆,她只觉得任何人稍稍碰她一下,都能将她拆散或者撞碎了,像少耒剑下的花儿那样,撒成一地。
她以为他就这样把自己忘了,后来才知,那个叫清越的女子,扔下少耒,执意入宫选妃。少耒为此暗伤不已。欢雪再看见他,他的神情沮丧,眼睛像干涸的沙漠。
欢雪问他,你真的爱她如此之深?
少耒垂首,是的,他说,无可自拔。
欢雪踉跄着退后几步,听见少耒说,我找了她足足十三年。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