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三年五载,你们成亲成子,这世上有我无我,又有何分别?
有他无他……分别何止天差地远!
九宣著实累的狠了,踢掉脚上的靴子,倒头向後,头沾在枕上便睡了过去。严烈阳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之极,平定肃清内乱也是大耗气力,在床的外沿躺了下来,一双眼只顾著看他。他长大不了少……比前番见时更加消瘦,他精力渐渐不济,一双眼仍然是舍不得合上。
大风在窗外呼啸而过,窗里面却是宁静安逸,温暖似春。
九宣在中夜醒来,殊不料烈阳也是没有睡,一手支著头,侧著身在那里看他。九宣懒懒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多少要事得办,在床上磨什麽,顶好的时光都磨完了……夜里总不睡,白天哪里有精神?”
烈阳微微一笑,那一笑里万千的话藏在里面。九宣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睡意消去不少,回以一笑,道:“再呆──变木头了。”
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拜那两年的相处所赐,他一直知道九宣喜欢什麽样的触抚,手指沿著那曲线向下滑。九宣却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推拒。
那手有些颤抖著滑过朝思暮想的人的颈项,严烈阳勉强一笑:“我象是急色难忍的……登徒子。”
九宣只是横他一眼,并不答言。烈阳慢慢向他俯下身去,紧紧的搂住了他,一点一点细碎的吻过他的发丝,眉眼,两颊。他的消瘦令他心中隐隐的痛,怜惜渐渐漫上来,盖过了情欲。他抬起头,轻声说:“你不肯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
九宣睁开眼:“我有说不肯麽?”
严烈阳道:“你嘴里不说,心里却是一直不肯的。”
九宣似笑非笑的撇一撇嘴:“那麽头一次你下药时,怎麽不问问我肯不肯呢?”
严烈阳一时语塞,看他眉眼里尽是促狭的笑意,深深的向那唇上吻下去。温软的唇,带著一点淡香,这软这香象是早用刀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便是心里不想念,身子自己也会去想念。灵巧的舌抵开他的牙关,细细的腻腻的纠缠一处。前尘旧事一层层揭开了尘纱,抵死缠绵的情境,不知有多少次。他至了解他,他也至了解他。
“九宣,九宣……”他唤道,恍惚中仍然觉得这似一梦,绚丽虚幻。他欺上他只著小衣的身子,将他摁在柔软温暖的床被中,身下人一双水样的眼中,映出了自己,多少旧事,多少心醉,他慢慢的沈向过往的深水。
九宣咬著牙,觉得那灼烫一分一分的抵进来,慢得象是要磨尽人所有耐性。他扭动身子,拢紧双腿,身上的人却不为所动,他恨恨的咬住他的肩,咬得极深,血腥味儿漫了开来。他方松了口,恨恨的说:“你便是再施风流手段,我也是记得你昨天和旁人拜了天地。”
烈阳轻笑道:“你可是拈酸吃醋了──”一语未了,便大力的冲了进去,九宣声音破碎不能成语,只是捉紧了他的手臂,身不由已的随他起舞。
他灼痛了他,他也抓痛了他。似乎是籍著这痛,才证明这是真实,他的确在,他也的确在,他们是在一起,不是在发梦。他越深越重的钉进他体内,他则吃痛的吸气,呻吟,颤抖。很久没有见这样的严烈阳……褪掉了那层总是深沈难测的表象,他真真实实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身体里面。
这一刻,变成了世上最最接近。
他不用说话,他也不用说话,对方心中在想些什麽,自然而然便能体察得到。九宣只觉得身体里那物越来越硬挺,哽著声音呜咽了几声,无限委屈的模样。情潮似水,爱欲如火。火将水也越滚越热,水将火托上浮载。两人都抛下了其他,专心的,迎向对方。
九宣轻轻的啜泣,而这啜泣也在不断的进犯里变得破碎,只余下喘息和细细的呻吟声。
风仍在窗上在门外呼啸不停。时光,仿佛便要停下脚,仔细的张大了眼,看这春光旖旎的一幕。
九宣朦朦胧胧,这一夜零零碎碎凑起来好象也没有睡到一个时辰的觉。每每都在睡意中被後庭入口处张狂高耸的欲望惊醒,待到那灼热又闯进体内,他紧闭著眼,顺著那顶入的力量摇摆著身体。严烈阳的动作也不甚猛烈,犹有闲情掬起他一绺头发,在唇边深嗅轻吻,道:“你的头发倒象比往年黄稀了。”
九宣瞪他一眼:“你……是嫌我?”
严烈阳俯下头来深深一吻,九宣呻吟了一声,只觉得那贲张的欲望在体内戕凿的更深,破碎的声音道:“你还说……你不是急色鬼……”
严烈阳戏谑的,大力进出著,捏弄他胸前可爱的樱桃:“我轻些,九宣要怨我嫌弃……我重些,又要说我急色……真正是十足小人,远疏近狎,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