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问道:"你这也听得出来?"不由惊诧莫名要确定一个人的大致方位还容易,但要知道得那么精确,任意自问即使再接近一点,她也做不到
安笑道:"本来也不知道,但听到后来觉得奇怪,那两人的呼吸怎么时断时续的,而且有时候还冒出一声怪声来一转念就知道了,一定是呛水了也难为他们这么忍得住怎么就不来两条扬子鳄捣捣他们的蛋"
任意前面听了只觉有理,心想这小姑娘聪明绝顶,怪不得多尔衮那么器重后面一句就莫名其妙"你说扬子什么?"
安知道自己疏漏漏了嘴,忙掩过去道:"是一种鱼,据书里面记载说,此鱼长于扬子江,好食荤如果这长江里面真有这鱼那就热闹了"
任意想她聪明伶俐,一定博览群书,这典故不知是从哪本野史小传里面看到的,竟一点都没有怀疑
船近码头,任意才辩出潜伏的几个人的方向,有几个还是听不出,或者觉得那些人潜伏的地方太过匪夷所思快要靠岸时,安见任意伏在甲板上面手一挥打出两件黑黑的东西入水,然后冲她伸出两只指头一晃依前面商量好的暗语,这就说明已经结果了两个人安猜测应该是伏在水下的那两个,心里大惊,想好厉害的毒,小小两枚东西就能把流水里的人毒死,要吃进嘴里,真不知道什么光景
船在黑暗中终于"嘣"地一声轻轻靠上木制码头安扔下一锭碎银上岸,任意接着上来那船老大早就知道这两个女人是什么货色,收了钱掉头就走,生怕这俩煞星又跳上来才走得几步,忽然只听前面"噶"一声,一只夜鸟从草从中飞出,任意知道对方将有行动,忙身形一沉,暗自运气准备出击不想这一使劲,只听身下木板脆生生地发出"喀啦"一响,木板齐根断裂,顺势载着两人朝下游飘走
安忙身子一拔冲天飞起,任意不慌不忙地脚尖一点也飞向土岸,夜空中只见她姿势美妙,犹如仙女下凡见她俩冲天而起,各伏击之人雨点般地撒出暗器,以之开路,人在后门也飞纵而出,全身墨黑,连手里的刀都是黑漆漆的,在星月全无的黑夜,乍眼非常难辩这种不上不下时候要避开那些暗器,安是容易,只要往上继续飞就是,但任意就麻烦了,她上不及天下不及地,人又转不了弯,劲又使不上,只有凭双手抓了但那么多东西哪里抓得过来,顿时轻轻哀叹一声"完了"
安听她一说,才知道她避不过去,连忙回转心思发功扭转那些暗器行进路线,好在那些暗器都是金属制造,反应灵敏的很,一使力就纷纷如受磁吸般冲另一个方向急飞,正正地打中迎头冲上的两个黑衣人,把他们弹回好几步才跌倒丧命任意见了又惊又喜,忙抽出腰中系着的软剑,飞击另外两人安一刻不停,挟余力并指飞梭般冲向第二批掩上来的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根本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已经中指,顿时全身如强电击穿一般,一声不吭软倒在地安一击成功,来不及高兴,忽然觉得脑袋一晕,人似乎轻飘飘的忙斜飞出去到别处大口吸气知道这是因为重创初愈,精力尚未完全恢复之故不敢怠慢,忙坐下来五心朝天,照大喇嘛最早教她的坐功练了一遍,这才稍稍恢复但她知道后面是再也不敢这么用力了
重回场中,却见黑衣人已全部现身,地下躺倒的又增加了三个,可见是给任意击倒的依旧有五人围攻,功夫都相当不错,但碍于任意身体周围一团白朦朦的烟雾,都不敢近身过去安猜想那团烟雾一定是任意布的防身毒烟
眼见久攻不下,其中一黑衣人大声说了几句,另几个齐齐"嗨依"一声,居然不顾白烟,红了眼似的冲任意杀去安在旁边听得明白,这话明明是以前学过的日本话,心里大惊,知道日本人拚起命来真的是不顾自己性命的,果然只见任意慢慢动作迟滞,开始有点招架不住安忙找出任意刚刚船上给她的毒针,伺候在侧,果然过不多久就有一人退出攻击圈大口吸气,安连忙悄悄掩过去扎他一针,然后拔腿就溜
圈里的人闭气攻击一久总得换气,但见一同伴换气被刺,不敢再退,无奈,只得吸入任意布置的白烟过不多久,剩下四人毒气上涌,攻击渐渐软弱,任意趁机反败为胜,但久战之下也已脱力,最后一个倒下后,她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安这才从老远地方飘回来,对着任意道:"你受伤了,有没有中毒?"
任意虽然疲累,但总算是替阿弟报了个小愁,心中畅快,轻轻一笑道:"他们的刀剑上自然是抹上了毒,但也不看看我是谁"
安忙送上一个马屁:"是啊,比起你在滚滚长江之中还要毒死两个高手,他们那种未末小毒简直比蚊子叮一口都不如"
任意道:"你知道我的绰号叫做雪蛛毒仙,刚刚毒死那两个水鬼的就是雪蛛之毒,这毒奇寒无比,若是那两人不是浸在水里,现在你去看,尸体一定都已经结冰了 这雪蛛啊,还是我前年与阿弟一起在西域找来的,非常罕见,用了几千只肥羊的血才引来这么六只雪蛛,但已经够我用一辈子的啦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