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斩不下去,学了一身武艺又如何,到底做不到像姑姑那般,弹指间就飞灰烟灭的绝然狠辣。
牡丹的眼睛倏然在我眼前晃动不去,那份乞望与焦灼拉住我欲崩断的神经。那与云梅极为相似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我。
她们都如同那些书中的故事描述的一般,跌进瑰丽的男女情萌之中。这是禁忌,是姑姑的逆鳞,怎奈众人皆有心,千防万防,防不得那心动的一霎那!
下不了手,当初助了他,就算事后我又悔又惧,但又如何再忍心毁了他?
挥散了唤剑诀,心下有些索然。既做不到姑姑那样强势,也没有姐妹们那份勇气,实在算是无能的很。
其实我很矛盾,希望被人了解被人认可,但又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觉得很丢脸,心里却又有一种被打碎壳后的痛快。
我别过脸去说:“算了,我当没看见你。”
他说:“朋友贵乎交心,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时的挫败,不代表永远的误解。若是真心以待,总有一天,她们会明白。”
当真是二愣子,直当不知道多好。方才还说没听清,现在摆明了告诉我你听的很清楚。已经说了当看不见还要怎么样?我好歹也是要面子的![rshu。]
不过这样的话,也只有这样的二愣子说的出。还有谁来与我说呢?铜镜永远只真实反映我的那张僵化脸,它只会静静的听永远不会跟我说什么。
我说:“你又懂得什么?”
他说:“我的确什么也不了解,不过倒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微妙。纵然姑娘不苟言笑,也并不代表是冷情冷性之人。不会表达的确容易吃亏,但人情相慰,有时也不需要用嘴。”
我抬起头看他,他向我璀然一笑,有如霁月风光。接着向着我施礼道:“小生朱孝廉,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不如由小生来为姑娘执帚探路,做姑娘的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