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结,觉得耳根子越来越烫,刚才进了房,换了衣服,我……他看足全场!
他连忙说:“我不曾看清,亦不曾听清楚……那个……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看起来很是寂寞,没有朋友吗?”
祸从口出就是这个道理,他就是表情再无辜些,我也非得凶残一次不可了。放他出去,先不说姑姑怎么样。单凭他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巴,我也没办法在这里混了。
每个人心底都有秘密,无碍旁人也不想与之分享。好吧,就算有时我也想与人倾诉,但我绝对不想以这种方式跟人分享。
更不想分享给一个‘外人’!
听到了大可装听不到,看到了大可以不承认。给我一个台阶下,我放你一条生路也算过的去。
我承认此人有些勇气胆敢问的如此直接,或者干脆说傻里傻气好了,但是他的确成功的把我气的一踏胡涂。
我只要脑子凌乱,行为也会跟着凌乱。脑中仍在天人交战,身体就替我做了决定,手指拈诀,剑形顿显,由虚化实握于手中。
只消我挥一挥手,他马上就会血肉横飞。
但此时他的神情却出奇的平静,那双眼睛像是深潭,浮起丝丝波澜亦像带了温软。那抺戏笑收敛而变得端肃,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让我难以言说的探究,面上带了愧疚之色,声音也变得低喑:“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并非是因我举剑,他自始至终都在看我的眼睛。当真是不怕死的吗?
这种目光,让我有些瑟意,却又不愿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