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两个人刚进小屋的时候,海棠掏出的东西里就没有“大司命”的瓶子,现在,她身上也没有。

她要死了吗?

萧羌的手指从她鼻端滑过,有一线残丝,随时都会断去一般的呼吸缭绕过来。

她的身体冷了没有?萧羌正在发烧,所以他没法判断怀里冰冷的身体到底是真的冰冷还是相对而言的冷。

萧羌仰了下头,牵扯得伤口活活撕开一样的疼,他却全不在乎,只冷静的判断,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想些别的吧。他开始努力思考别的东西。

例如按兵不动的长昭接下来的动向等等——

思维流畅清晰,短短时间内做出了数十个应对后续发展的沙盘推演,撑着海棠的手臂稍有酸软,少女失去意识而显得特别沉重的身体向旁边滑去,又压在了他的伤口上。

这次,萧羌没有推开。

没力气了,再说,不断的刺疼钝疼和内脏泛起来的疼有助于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

睡过去其实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不想睡过去。

眼里和脸上胸膛上都是满把漆黑青丝。

然后是那张苍白的,睡着了一般靠在自己胸前的脸。

她脸上还有刚才照顾柴火留下的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