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海棠一边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有人来追?”就算事情混乱,此时也应该有探子了啊。

萧羌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唔,我们大概进了长昭的范围。长昭是东陆第一军事强国,白玉京和沉国确实没胆子越境来追。不过昨天晚上闹成那付样子,长昭肯定也要沿岸戒备追查,只是没有这么快而已。”

海棠点头,扶着萧羌到了小村,仔细选了一间已经半被黄沙掩埋在地下,从地表几乎看不出来,但是还很结实的房子进去。

屋子里不进一点光,萧羌摸了片刻,找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他低低吩咐了一句,单手轻柔的掩住海棠的眼睛。

海棠耳边蹭的一声响,立刻就有暖黄色的光芒透过萧羌的手掌渗入了视网膜。萧羌放了心,极短促的喘了一声。

在黑暗里骤然接触光线对视力不好,海棠知道,于是就安静的在萧羌的手掌下睁动着眼睛。

片刻之后,萧羌松开了手,眼前是一个卧室一样的小房间,有半边塌了的土炕,萧羌用火折子点燃的了一堆破席子一样的东西,他微微佝偻着身子,费力的弯下身,把还裹在身上的裘皮铺在地上,坐到了炕上,环视一眼四周,忽然唇角一弯,再看向海棠,眼睛里居然又恢复了一贯春水温柔,向海棠伸出手,“来吧?”

“干吗?”即便如此疲惫又狼狈,海棠同学身上的警戒系统依然发出了警报。

“卿刚才不是想抱朕吗?朕现在就在这里哟~”

男人微笑,嘴唇的颜色很淡,桃花眼细细的眯起。

外面天已大亮,一线阳光金黄艰难的射透下来,混在暖黄火光里,海棠对面那男人,眼波流转,居然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