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眼睛睁开一线,对着面前黑黑脏脏几乎看不出来长相的人模糊的一笑,萧羌低声道,“……能在这里看到卿,朕很高兴。笑儿。”
海棠一愣,心里直骂,丫的小强怎么不选在自己给他人工呼吸的时候醒,非要选自己抽他脸的时候醒?不定这小子怎么算计她呢。
不过想想,自己居然又有了腹诽的劲头,果然即便是萧羌,只要能让他活下来,自己也会觉得开心的。
萧羌慢慢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眉毛拧起,有汗水顺着发丝滴下来,海棠问他,“怎么样?”
他摇摇头,“还好,看起来只是肋骨断了。脚没断就是万幸。”他看了一眼海棠,“卿呢?”
“背上大概掉块肉还是皮的,头皮被扯掉了一块。”海棠答道,四周眺望一下,“我扶您,我们要赶紧走。”
萧羌点头,伸手让她把自己扶起来,他四下看了看,现在已快凌晨,就是说自己被冲到岸上的时间已经至少过了半夜。
看了一眼天上月亮落去的位置,萧羌苦笑一声,“我们落到河对岸了。现在应该是在长昭或者沉国的境内。”
他判断了一下方向,继续朝上游走,“走。”
也许是放松了的缘故,背部开始抽疼,海棠努力撑着萧羌沉重的身体,“现在要往哪边走?”
“长昭。”
她记得长昭和大越是狠狠掐了几次的,“好处多一些?”
“嗯,即便被长昭的士兵抓住,以赵亭的性格,他大概会很开心的把我折磨死。怎么想也比落在沉烈手里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