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有趣呢。
放下笔,他把海棠轻轻抱起来,温柔的为她理着凌乱的头发,心里散散的想着有的没的。
他想,他从一开始就是很欣赏这个女孩子的。
杜笑儿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个遇到的,非常明确的对他手中的权力毫无兴趣的女子。
如果不是她知道和看到了太多不该知道和看到的东西,他大概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象是对待沉寒一样,纵容的,娇溺的看她成长。
这样一个让他欣赏的生命要断绝在他的手中,他是觉得遗憾所以才补偿她——比如带她来永州,希望让她可以死在自己出生的地方,晋封她的品级。
不,萧羌自己笑了起来,他没这么好心。
晋封她就是为了让杜笑儿成为宫廷斗争中的焦点,再借助她的死平衡后宫势力。
那么,当她被诬陷的那晚,他为什么会去看她?他现在又为什么会带她来永州?
摇头,不去思索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萧羌伸出手,缓慢的,完全的,把少女娇小的身体拥入了怀中。
灯花闪动,满屋熏黄光彩刹那变成无边无际的碎片。
冰冷的黑发流淌过他的脸颊,如同死去女人开始腐烂的指骨。
就这样安静的死去吧,慢慢的,毫无痛苦……
就在萧羌觉得怀里的少女已经咽下了最后一丝气息的时候,他感觉到微妙的异动。萧羌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怀里的挣扎也大了一点儿。他讶异的松开手,发现怀里的人气息不稳的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有些模糊的看着他,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