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妃正色道:“告诉我为什么要走。”
婵娟的脸上忽泛过一道奇异的光彩,然而转瞬熄灭了。她说:“我早已开始厌恶郢都这个地方,厌恶透了,今日不走,明日会走的。今年不走,明年也会走的。无论怎样,请您保重,姑妈。还有洛如,我经常担心你们被这个宫廷吞噬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妃哑然。
三日之后,白定侯的女儿春妃奉了青王的密令,匆匆赶往御书房。
旷阔的房间里,烛火通明。地下铺着厚厚的织毯,任何轻微的声响都消于无形。侍从们早已散去。清任披了一件薄衫,擎了一只油灯,正锁了眉头对屏风出神。
屏风上挂着一张长长的图轴,墨迹新干,是刚刚画成的。图上既非山水,亦非人物,而是一张古怪的机械图纸。
“这是什么?”春妃低声问。
“你看呢?”
春妃认真审视半晌,说:“很像我们的指南车……但是……”
但是这个车上装有鸟一样的羽翼,它可以飞起来。
“主上前日忽然传令,要我们推迟春明馆家宴的时日,就是为了这个么?”
“嗯。”
“呵呵。”春妃忽然释然地笑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