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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想了一下,摇头,看了眼折兰勾玉,将碗筷小心收起放好,方起身离席。

她的头发半干,垂在身后,长及腰下。身上是折兰勾玉让掌柜准备的干净衣服——是套男装,绯色长袍,稍嫌大,宽宽松松的穿在她身上,腰上系了根同款腰带。她走回床前,将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又将那套换下的脏衣服与另一套干净的衣服分开打包,放在包袱里。

她从家里出来没带任何东西,除了身上的那套衣服,别无其他。

收拾准备好一切,她坐回床上,用手一下一下去顺自己的头发。

她没有梳子。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好像身上根本没有伤。

折兰勾玉放下筷子看着向晚的一举一动。她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她倔强,一般倔强的孩子都不讨人喜欢,但她的倔强让人心疼;她乖巧懂事,一般乖巧懂事的孩子嘴巴很甜,笑容很纯真,但她的乖巧懂事是沉默且不爱笑的。她小小的身子,除了第一次看到她时的举动,似乎一直以来都在默默承受着什么,这种承受,不止是后娘的不善待这么简单。

他不爱管闲事。游学三年,走遍大江南北,看过的听过的故事太多,帮助过的人也不少,但从没有这样累赘的让自己身边多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这都该归功于他的表弟乐正礼,或者也有初见时那让他震惊的一幕的原因。

他想,既然他与向家毫无渊源,那么初见时的那份巧合确实诡异了点。一个千里之外的八岁大的孩子,从未见过他,却在墙上画了他的画像,还用枝条使劲抽打他的画像,并且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