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因为江沉月居住的是别墅原本的客房,没有单独的卫浴间,洗漱在走廊的另一头,等她洗漱回到房间时,敏锐地发现异样。
幼时身为独女,江沉月惯来受父母疼爱,小磕小碰都是大事,她总记得古板的父亲看她生病,愁眉紧皱地说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好教她珍惜健康;母亲呢,则是吩咐下人将她换的牙、掉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收起。
后来虽行走江湖,免不了刀剑加身,但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她还是会将修剪或掉下的头发收起来,也算是个怀念。
此地女子不梳发髻,江沉月每日便简单束了高马尾,薛湄倒是入乡随俗得够快,不但迅速学了数十种编发方法每日一换,前段时间还染了个栗色的卷发,心机地编成学生味十足的模样。
但今天,无论是梳妆台上的梳子上或者枕上,都被收的干干净净。
要是说佣人想起来了要为她打扫,也未免太牵强,以江沉月这几日的见闻,佣人看碟下菜,根本“江沉月”为无物,不可能突兀地去给她打扫房间。
再结合江馨月昨日的异样,不难猜到恐怕是她指使。
据她所知,江湖中也的确有些旁门左道的流派,无论是唐门的暗器毒药,或是魔教的摄心术傀儡术,抑或苗寨的蛊虫,皆是寻常人闻之色变的手段。
江沉月思索许久,也想不出什么手段会与头发有关。
江馨月达成目的,便再无昨日的装模作样,看江沉月时眼神也充满了敌意和嘲笑,但与此同时,她忍不住回想楚昊哥同她说的话。
“馨月,我看沉月好像变了不少。”
“人真的能在一个月内改变这么多吗?如果不是江逸说,我都怀疑是换了一个人,差点没能认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