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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一楼豪华大厅摆满了级别明显的座位,厅里的气氛如外面阴沉得滴水的夜般压抑。

泾渭分明的首座,坐着今天主持公道的“大家长。”

六十的年纪,一身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光滑,突显他“大家长”该有的气势。

今天江家直系血脉大大小小都坐在堂上,一双双各异的眼神从“大家长”的位置转向左下手。

黑色轮椅的修长身影静坐不动,连呼吸都平稳得好像之前做下那种血腥可怕的事的人不是他。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平静!

“大家长”以指责的口吻开口:“海楼,你这次做得过火了。”

江海楼俊雅锋利的下巴微抬,冷漠如夜的漆黑眸子仿佛纳着无数凛冽的刀锋,无一丝情感的眸光,被扫到的人,有一种自己在他眼中已是一堆死肉的错觉。

太可怕了!

修长白皙,节骨分明的手轻放在轮椅扶柄处的按钮上,指腹无意识的轻点。

江海泉的妻子时美芬的视线在江海楼跳动的手指处停了下,眼皮狠狠的一跳。

“秦叔,这次你一定得替我们主持公道,海楼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大家都是江家的子孙,江家也不只有他这么一位嫡系,老爷子要是知道他走后,海楼做得这么过分,一定死不瞑目。”

时美芬假惺惺的拿手遮挡了眼睛,一副受尽委屈模样实在有些难看。

妇人就是妇人。

江海泉冷瞥妻子一眼,转向从头到尾没开口的江海楼,“海楼,你是二叔唯一留下来的根,也是年纪最小,我们做兄弟的都让着你一分。但你也不能回敬我们三分,这件事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解释和交代。”

秦永东点头,丢出轻飘飘的话,“海泉说得没错,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无非就是让你给大家一个交代,都是自家人,哪里有隔夜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