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退出半步躬身道:“按军中等级制度,属下不够格。”
钟离赤诚就要掀开营帐,“我封你做军司马,先看看你个人能力。郑淳?真蠢,明日我叫他来军中,让那厮好好认识认识你。”
子夜听了这话,嘴角扯了一下,从来不知道,这位将军竟会这般戏耍自己的部下。
将军瞥了眼浑身是伤的少年,说道:“进来罢,外面风寒,不利于疗伤。”
子夜迟疑片刻,终是跟着进了营帐。
正中间搭着个火盆,柴火烧得旺盛,热气袭来,叫人觉得浑身舒服。
他眼神环顾着四周,两张床,一大一小分别在不同方位。而那小床上……睡了个人,火光很亮,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那睡姿……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被褥全被她压在身下,趴着个身子看不清脸,头掉了一半在床沿下,睡得人事不省。他敢肯定,就是皇宫里的罪犯睡得都比她儒雅。
子夜粗略地瞥了一眼,皱眉当做没看到。
钟离赤诚翻了些瓶瓶罐罐的药给他,“我幺女,钟离思,十一岁,此次巡防吵着嚷着要跟来。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她就是不信,倔得跟头牛似的。”
子夜接过伤药,自顾自走到火炉边,只答道:“多谢!”
他是真不想听将军这位幺女,或许他天生对女子提不起兴趣,即便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他也不想关注。
钟离赤诚走到床边,拉被子给钟离思盖上,呢喃着,“死丫头,雷打不醒,睡得跟头猪似的。”
少年正掀起膝盖的手顿住,这将军颠覆了他的想象,没一句正经,说不出几句儒雅之话。不过听闻他战功赫赫,英勇善战,镇守漠北几十年,从来无人敢犯,单这点,就让子夜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