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浮香居,赵韫已经到了梅林,只是整个林子里都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人声。
“奇怪,人还没来不成?”赵韫小声咕哝一句,愈加行往深处。
过几日就是小殿下舒尉的百日宴了,方徊飞鸽传书找他进宫,说让他帮忙瞧瞧要送给徐扬的礼,还一定要他一大早就入宫。
索性这几日没有事,赵韫便来了,只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梅林有一处闲亭,冬日里,方徊会在那处赏梅,赵韫走至深处,才瞧见那个亭子,隐约瞧见亭子里果然站着一人。
“梅君。”赵韫唤了一声,可当他走近几步,发现那亭子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
“华君,你可叫朕好等。”舒眷芳回过头,将手一摆,立刻有几个人上前围住了赵韫。
赵韫眉心一皱,道:“陛下约我至此,可是有事?”
舒眷芳冷冷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走近赵韫,当着他的面解下手指上那些白布,给赵韫看她血肉模糊结了痂的十指。
“这些,都是傅闻钦做的。”舒眷芳缓声道,“今日,朕也要让你尝尝十指连心之痛!”
话音刚落,赵韫冷下脸来飞起就往舒眷芳腹部踹了一脚,然后极快地拿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舒眷芳颈侧,厉声对周围那三五人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舒眷芳万万没有想到赵韫胆敢反手威胁她,她双眼转动着想法子周旋,只听赵韫道:“是你罪有应得,舒眷芳。是将军手下留情才留你一条狗命。那日的那匹马有问题罢?我就该亲手杀了你!”
“赵赵韫!”舒眷芳举起双手,喉间被顶着那根簪子已然戳出了一点血迹,她惊慌道,“难道你要弑君吗?你要让赵家背上弑君的骂名吗?弑君是要诛九族的!”
“我自己都要死了,还管她们作甚!”赵韫眉眼间升起一股厉色,缓缓道,“原来陛下也怕疼,也怕死啊。”
舒眷芳一边被赵韫逼着往外走,一边跟她带来的那几人使眼色。
于是一行人缓缓向梅林入口处行去。
赵韫一刻也不敢松懈,可他毕竟是个男子,强行抓着舒眷芳一路,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胸口又开始漫上一股窒息感,为了不显,他只能一直深呼吸让自己好受一些。
舒眷芳初时一直十分配合,带走出梅林,她感觉到赵韫的力度有了几分松懈时,当即用手探后,一把撕住赵韫的头发往后扯。
赵韫轻哼一声,随着身体被迫后仰,他手中的簪子在舒眷芳颈侧滑下一道血珠,赵韫毫不犹豫抬手,举起簪子狠狠扎了下去。
“啊!!”舒眷芳一声惨叫,周围那几人立即上前将赵韫擒获。
舒眷芳颈间鲜血如注,她一手捂着伤口,一手狠狠甩了赵韫一巴掌。
“真是反了你了贱人!”舒眷芳眸色阴沉,道,“你应该不知道今日,傅闻钦带兵来逼宫了罢?”
赵韫嘴角都被打得渗出几分血丝,轻喘着听舒眷芳说话。
“你说,要是我拿你出去对峙,你觉得傅闻钦是会要你,还是要江山呢?”舒眷芳阴仄仄地笑起来,摆手让人带着赵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