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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低低笑了出来,“明珠啊明珠,你可真是……”

守在屋外的亲兵,互相看了看,觉得自己可能耳朵出现了问题,竟然听见副使笑了。

可屋内,笑着笑着的王易徽,突的闭上眼睛,半晌才伸手揩去从眼角渗出的水渍,从来都是一个人摸爬滚打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教,怎么行事。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仔细将每个字记在脑海中,不舍得将其就着烛火点燃,接着打开了羊皮,狐狸眼露出惊讶。

快步将书桌上的东西尽数清走,放上作战才会用到,能够铺满整张桌子的地图,而后和苻令珠拿来的羊皮做详细对比。

忽略两张地图不一样的画法,它们几乎一模一样,可你认真去找,便能瞧见不同之处。

发生差异的地方,是苻令珠地图上多出的标志,甚至有些深入突厥地界,非前路探险的斥候能够带回来的信息。

他揉搓着薄薄羊皮,眸子深邃,还以为是苻令珠组织商队,买通商人给她带回的消息。

想到归家那几日,苻令珠日夜不停的绘制,小心将羊皮折了三折放在最贴身之处,这可是他夫人费心为他准备的,听见门外亲兵唤他,说是大都护有请,他轻按胸口,摸到羊皮,这才起身。

钟世基叫他不为别的,商议明日大军开拔种种事项。

整个西北只留五千精兵驻守,其余人全都参与到战争中,一万八千的新兵依旧归他率领,混合在大队伍中,声势浩大地朝着突厥前进。

大军走那日,无论是蒲州城还是周围村落,只要是家中有儿郎当兵的,无不久久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