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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归雁手下见得,便与他笑道:“这是我家主人沿路买下的奴仆,谁知无比奸滑,几次三番想要逃走,只有拿链子锁了。”

萧玉山面露不屑之色,却未辩驳,只轻笑一声,不拿正眼瞧这一干人等。赫连归雁亦不否认,斟酒两杯,又将其中一杯送至萧玉山跟前。

萧玉山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即走,面如寒霜。手下方要将人按住,却见赫连王子与他们摇头:“随他去,你们且吃喝你们的。”

“是。”

如此一来,一餐草草果腹,再无他话。

入夜时分,萧玉山辗转难眠,蹙眉望着窗扉外,孤坐到天明。漠北这一行人天亮即起,又强带他离去。

临别以前,老叟趁着四下无人,曾塞了锉刀与萧玉山。原来,这老叟有几分眼里,单看着萧玉山通身气势与不凡样貌,也不似奴仆。几番思量之下,他竟是夜不成眠,生怕这位公子教异族人拐了去,才今晨乘人不备,送了锉刀与他。

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萧玉山将那东西藏于衣袖之中,与老者眼神致谢,继而登车离去,不露一丝异常之色。

车辇行路北去,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又过十数日,终见得黄沙绵延万里,直至天际仍无边无垠。这一路行来,赫连归雁警觉万分,萧玉山竟未寻到逃离之机。

踏入漠北以后,便是站在赫连氏领地之上了,虽然逃离机会愈发渺茫,但也并非毫无转圜之望。

萧玉山按而不发,只等他们自以为情势已定,心神松懈,再伺机逃离。如今细细算来,他已失踪二十余日,只怕宫里头早已乱作一团,若再不会回去,必引得朝野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