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要如何逃走。”萧玉山毫不掩饰意图,抬手撩开车帘,望向回程之路。
赫连归雁也不发怒,反倒来了兴致, 还与他出主意:“要逃走自然容易,须得先要了我的性命, 再与我那五名死士过招。你若得胜, 自可归去。”
这一席话暗含威胁之意,萧玉山听出弦外之音, 嗤笑出声,满是讥讽:“如此听来,倒是可行?”
“大为可行。”赫连归雁按着腰间弓月短刀,拇指一掀,便使得利刃出鞘。
讥笑化作冷哼,萧玉山回眼望他,笑意散尽,眸光堪比利刃:“铁矿账簿一经寻到,虚鹤观便生劫难,连我都遭掳劫……赫连归雁,你还敢说与铁矿外流毫无干系吗?”
赫连归雁亦是眸光渐冷,再不似方才谈笑之状:“铁矿外流本就是洪水猛兽,任谁涉足其中,都必有劫难。”
此言无异于默认,萧玉山言辞里讥讽之意更甚方才:“我亦不能例外。”
“萧玉琮、吴靖,乃至于章太尉,竟都是为漠北而死。”
“因为他们是聪明人。”说话之间,赫连归雁以指端缠绕萧玉山长发,既玩味,又暧昧,“供出实情,即便陛下网开一面,漠北也断不会放过他们。”
萧玉山嫌恶这无端而来的亲昵,避开赫连归雁,冷声问道:“储栖云……也是为漠北而死?”
当他念出“储栖云”这三个字时,每一字都好似刀子,在心头刻下一道伤痕。
赫连归雁却反问:“谁是储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