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页

“私调兵卒……是为助晋安王世子一臂之力,谋划矿场暴丿乱。”吴靖低垂眼帘,教人瞧不清神情,嗓音却不住发颤,“萧玉琮不服新帝,有不臣之心,谋划矿场暴丿乱是为扰乱大赦,陷皇帝于文人口诛笔伐之中。”

“你协助萧玉琮犯案,不臣之心亦是昭然。”叶文卿又问,“遣兵卒乔装成流民,意图戕害我胞姐,又是为何?”

“是你自己树大招风,区区寒门小官,竟妄图与门阀抗衡。”说到愤怒之处,吴靖双拳紧扼,手背青筋毕露,“士族之间唇亡齿寒,你扳倒晋安王世子,足已引来杀身之祸。我不过是小惩大诫,想借此提点你收敛言行。”

“我看不见得仅是如此。”叶文卿眸光一凛,陡然将语调加重三分,“彼时,本官正奉命搜查晋安王旧宅。”

吴靖蹙眉,反问叶文卿:“那又怎样?”

叶文卿冷声厉色逼问道:“晋安王旧宅里头,究竟藏有怎样的宝贝,竟教你等日夜难眠,非烧了不可?”

吴靖纵使不将眸光投向叶文卿,也能感知到森然之意,好似刀芒加身。不得法,他唯有反唇相讥:“叶大人断案怎能凭空臆测?晋安王府人去楼空,哪还有宝贝?”

叶文卿嗤笑出声,蓦然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比如——账簿?”

“你!”吴靖一惊,猛然回眼望向他,片刻过后,才说道,“什么账簿?”

时至今日,旁的罪名都能认,哪怕代人受过、哪怕罪名莫须有,皆可担下,但唯独账簿一事,牵连甚广,罪当灭族,他绝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