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吴靖心境大乱,正是问话良机。
“你是为你胞姐——”话说至一半,他终归意识到,已教叶文卿圈进套索里,再难挣脱。
只可惜为时已晚,他方寸大乱之时,半句话脱口而出,覆水难收。
“昨日与另五名人犯对峙之时,你还一口咬定并不曾参与其中。”叶文卿冷笑不歇,眸光如刀,一但思及家人险遭毒手,便恨不能将其诛杀。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留着他的命,是为揪出另一人。
一步错,步步错,心境大乱之刻,纷杂忧虑如洪水决堤,令吴靖头痛欲裂。他已不知还有何事在后头等着,也不知究竟多少人紧盯着他的错处。
“如实招供尚有活路,负隅顽抗只怕难逃家破人亡。”说罢,叶文卿故意瞥一眼银毫狼皮,意味深长。
吴靖循着他眸光望去,望着证物,眸光逡巡半晌,最终黯淡如烛火熄灭——此物能现身于眼前,只怕家中已被抄检,家人亦难逃羁押软禁之难。而他满心满念所盼望的章太尉,选择明哲保身。
如今,他与弃子无异,悔之晚矣。
“你还想问什么?”吴靖面如死灰,再无往日目下无尘之势。
顽石终归裂开缝隙,叶文卿不禁轻笑,当即问道:“一件一件来,先说说私调兵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