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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萧玉山睥着布帘,又说道,“寻一件道袍来。”

储栖云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作那痛心疾首之状,调侃道:“我还当陛下对我思念得紧,原是自作多情。”

萧玉山一扬眉,权当做默认此言。一时之间,沉郁烟消云散,这二人复又快活起来。

此时此刻,仅一帘之隔的内间与外头截然相反,安详、静谧,在悠悠檀香下,仿佛时间都已静止。

安风久站在床畔,既不出声,也不寻一处坐下,只静悄悄凝望着昏昏睡去之人。从前只是匆匆一瞥,如今细细瞧来,安风才发觉,原来这人如此清癯,就犹如瘦竹,韧性十足,任凭外头风吹雨打,也断不会折腰。

区区一名白面书生,朝中无人,家道中落,却想捅破了天去,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敬。

安风沉沉叹息,手掌方要靠上那人额头,却见他已转醒,慌忙收回手,佯装四处张望,俨然欲盖弥彰。

叶文卿眼帘忽闪,缓缓睁开双眸,先是陷入长久的迷蒙,半晌过后方回过神。瞧见安风时,他惊讶得很,撑着发热的身子坐起来,轻声问道:“安护卫,怎会是你?”

“陛下就在外头。”安风敛去情愫,不动声色,仿佛来到此处只为公事,“在下奉命保护叶大人安全。”

听得此话,叶文卿终归安下心来,强撑着钝痛的咽喉说道:“我有要事禀报陛下。”

安风素来冰块似的脸上,少见地蹙起眉宇,却不曾请萧玉山进来,反倒俯身为叶文卿递来茶水:“先润润嗓子,至于矿场一案,等你随陛下回宫,自有机会一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