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与我喝两碗。”
越执一闻便知那是壶酒,想来还是热的。
“安伯父先要答应承业。”
“呵,小鬼头,你先喝了这碗酒。”
他将瓷碗分开放在桌上斟满了热酒,酒香入鼻,越执端起碗一口饮尽。
胃里顿时灼热起来,安合志又斟满了酒,越执没再动,他酒量不算好,如今又是少儿身子更是不胜酒力。
“安伯父不喝么?”
“喝,怎么不喝?”
安合志笑了笑,端起碗将酒饮尽。
“你说你要承你父的业,可你知道你父亲付出了什么代价么?”
越执点头,清楚,他清楚的很。
安合志斟满酒,仿佛壶里不是酒而是他满腔的心思似的,他喝完又道:“我从未见过你父亲那样的人,不是愚人,却是愚忠。”
“安伯父可知何为愚何为忠?”
“我不知,可越执就知道了么?”
他说话如飞湍遇石,声音越发激动,他看着小越执这脸仿佛他就是越执一般。
“听安伯父的劝,那许伯容不是善主,他救你父亲一命,你父亲也一命抵一命还清了,若再有别的也是他负了你……”
又是一口酒,越执尚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只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不该抓住的东西。
许伯容负了他。
这天下无人不知越执造了东宫太子的反,可安合志却说许伯容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