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一言不发。
高安笑着:“我在想这几年,我都干了些什么,每天一早醒来,我就想着中午该吃点儿什么,周末跟朋友去哪里玩儿,哪天休假,去澳洲看前妻和孩子。”
他今年40多岁,回首前半生,竟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什么坏事,什么印象深刻的事,什么能说给子孙后代听的事。
唯有一件事,在他心中轰动着,灼烧了多年,涌动了多年,在即将就要熄灭的时候,有人加了把柴,又烧起来了。
当年意气奋发,踌躇满志,而今得过且过,庸碌志短。
他不甘心。
高安递了张名片过去:“我等你电话。”
贺川接过,拍了拍他的胳膊,什么都没说。
超市离这里不远,开车才10分钟。
蒋逊拿了几包纸巾,一盒内裤,一盒棉袜,再加几包卫生巾,没其他东西了。
张妍溪问:“就这些吗,要不要再买点吃的?”
“不用,饿了就吃饭。”
“零食呢?”
蒋逊说:“我不怎么吃零食。”
张妍溪点点头,看到零食架,说:“我给冬冬买点儿吃的。”
蒋逊陪她过去,看她往推车里放了几盒巧克力,几袋牛ròu干,几包坚果,又放了两盒酸奶,除了酸奶,其他东西都不算便宜。
蒋逊说:“你很疼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