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时,碰触到的却是满屋子的阳光和夏天独有的厚重的空气。
高山流水,伯牙为子期砸琴。
有些人来了又走了有些话说过却忘了有些事做过就算了曾几何时你还会在老地方唱那首淡然的歌昨天今天明天雪漫姐姐说:“女孩如花,茉莉也好,蔷薇也罢,各自优雅或芬芳。”当我打开《不必知道我是谁》时,最先跃入脑海的就是这句话。我不禁想,那我是什么呢?不是茉莉,也不是蔷薇。我只能做非洲菊,有夸张的形状和颜色,却没有香味。没有香味的花朵,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乃伊。
但是我的心里也有柔软的一面,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鸭子被人摔死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难受。小鸭子刚来我家的时候,头上还有一大块毛没有了,走路一瘸一拐。几个月过去后,毛终于长齐了,走路也开始变得像普通鸭子一样正常。它一声一声清脆的叫唤是当时的我最大的满足。我想等它长大以后就把它送到乡下去,和别的鸭子一起生活,或许它将来还会做爸爸。可是我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就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别人高高地抛起,又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小鸭子死前的眼睛睁得很大,肚子一起一伏。我看到它的眼角,有泪。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小动物。生命是这样的脆弱,由不得我们去把玩。
非典的来临让整个国家都陷入恐慌。我问同桌:“你怕吗?”他说:“心里堵得慌。”然后他说:“你怎么还是这样嬉皮笑脸的?”我说那是因为我相信人有灵魂。
我相信人有灵魂。我执著地认为在每个夜晚,空气里都会有一大群一大群小小的精灵,它们在花丛间跳舞,在空中飞翔,在云端轻轻唱歌。它们是死去生命的延伸。只要灵魂能够存在,永远就不再是什么奢侈的东西。
北校区的春夏两季是学校三个校区里最美丽的。各种各样的鲜花和树木在经过许多年的成长以后变得更加精神抖擞。紫藤萝,月季,迎春,樱花,还有各种各样不知道名称的野花,相继绽放。坐在鹅池边上,四周繁茂的树叶将我包围,这时候会感觉自己是与世隔绝的。鹅池偶尔漾起的涟漪,灰色的小鱼,它们都见证了我们的初三,浸透了汗水和泪水的初三。成长是这样的困难,不经意间回首,那些伤痛都历历在目。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初中三年,就好像一路飞行过来。好在有雪漫姐姐的文字一直陪在我左右,她教会我懂得珍惜。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崎岖,我都要勇敢地走下去。过往的这些点点滴滴都汇成了爱的饱和溶液,滋润着我的心田,总有一天,上面会开出一朵百合花,这代表我已经长大。
秦猫猫:青春绽放在路旁很多个雨天,我打开文档,一点一点地读雪漫的文字,大部分是小说。
现在,窗外大雨如注,不厌其烦地敲打着玻璃。长长的水痕滑落下来,有时候,它们就像眼泪。玫瑰的故事在我的眼前舒展开来,她的欢笑,羞赧,执著,摔倒,每一幅都是动人的画面。
是谁在上演一场不孤单的戏剧是谁说一切都是那样忧伤如歌的青春绽放在路旁那舞台上的脚步有一点慌张
期待一场完美的演出(4)
我想起这些句子,在那本纸张粗糙的日记本上,我一笔一画重重写上。日记本是一个现在已彼此陌路的男生在我十三岁那年的夏天送给我的。倾诉在上面的许多纯真而固执的心事和烦恼,现在记起,心底依然百转千回。
我无法忘记那个深夜,妹妹蜷缩在我的身边嘤嘤哭泣的情景。小学时和她亲密无间的男生现在却行同陌路——她能够很轻易地复述出他们之间任何一次交谈,她记得他常有的动作,习惯的姿势。他们喝过一个杯子里的牛奶,一起说过奶奶家屋后的山坡和青糙。
可是,到了初中,再见那个男生——每次见到他,他都是沉默着低下头悄悄离去。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我的妹妹,他有了新的朋友和生活,他懒于记得或者干脆忘了我的妹妹。
妹妹低低的呜咽声融进那个长长的黑夜,她不停地说,为什么呢?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改变,他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样子,他再也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她的泪水流到我的背上,温热的液体潮湿了我,我的心里却充满着无可奈何。我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她,我想告诉她,长大就是要面对分离,面对所有的愿意与不愿意。可是我开不了口,聪明的玫瑰知道这点,可是我的妹妹她并不晓得,即便她真的晓得,她也无法理解。我了解她的疑问,她不需要回答,只是自己的感伤和无奈逼迫得她不能自已罢了。就像那个送我日记本的男生,好久以后我质问他,他嗫嚅半天说,我想你误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