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醒了。
她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受伤,静悄悄走到我们两个面前,就那样安安静静坦坦荡荡地看着我们,冷漠得让我们心惊。
“别翻了,你们翻也没用。”她的声音小,但是很清楚。从一个乐手的角度出发,她有很好的嗓音,清亮而有韧性,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你知道我们在翻什么?”我故意问她。
她皱眉,仿佛在竭力回忆什么事:“那个啊,我已经把它取出来,烧掉了。”
“你是谁?”我问她,“叫什么?”
她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的样子。
我心里的不安迅速地像潮水一样的泛上来。
“这是哪里?”她问我。
“我家。”我说。
“我没死?”她又问。
“当然。”我说,“很幸运,差不多只相当于皮外伤。”
她捂着左边的身子,说:“可是我痛。”
那是肯定的。
然后她很坚决地问我说:“有咖啡吗,最好不要加糖。”说完,她已经坐到我家唯一的沙发上,我跑到厨房给她冲咖啡,端出来后她吸吸鼻子说:“麻烦,我只喝雀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