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起她,连声问你有事没有事没,她不答我,竟然好像在笑。那笑让我不寒而栗。
我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手机,给张沐尔打电话。运气好得很,这小子正好值班,要不,大半夜地扛个被捅的小姑娘去医院,不被报警至少也得费上半天口舌。
我再蹲下去拉她,她已经昏过去,毕竟是小姑娘,我一眼就看出刀伤不深,她有一半是被吓的。
我问老板要了些纱布,给她做了简单包扎,然后,一狠心,拔出了那把肇事的水果刀。
她的伤口像一朵红色的大丽花,我猜,她是很痛很痛的。我轻轻一提就把这个姑娘拎了起来,她简直轻得像一片羽毛,迷迷糊糊地,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为图图走了这个姑娘才会出现在我生命里,她的来临仿佛一种预兆——什么预兆呢?
我想我真是见鬼了。
我背着她出门,刚要上出租车的时候老板慌慌张张地追出来,把刀往我怀里一塞,让我把这倒霉的凶器带走。
就这样,我把她送到了张沐尔那儿,我想得很简单。她伤得反正不重,包扎一下上个药,在医院里躺几天,费用我全出。当然,等她醒过来就可以通知她爹妈来认领了,像这样的问题少女,估计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我最多再塞点补偿金,就一切ok,和平私了。
自己能解决的事,惊动警察叔叔做什么。
张沐尔骂骂咧咧的,怪我搅了他的好梦。也是,不入流的校医院,白天人就不多,晚上值班多半是装装样,这死胖子嗜睡如命,真要有人来急诊,估计他会一律用柴胡颗粒打发,只要吃不死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现在,他必须打开外科诊室的门,为了一个故意惹祸的小姑娘,亮出起码六个月没动用过的fèng针手艺。
其实,他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