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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伟岸沉稳的鲜卑男子。我未出生他便死去。死于一场奸人的谋害。哭断了母亲的肝肠。她爱他。爱如飞蛾。父亲是火。

母亲想徇情。却终还是活下来。为了孩子。他们的孩子。

然而。母亲再不露笑颜。风华绝代。也如花儿一般凋谢。

我还有一个失散的姐姐。长我三岁。母亲产下我。便带我们离开了草原。丰美的水草在背后。摇摇曳曳。

母亲温柔而牢固地抱着我。贴在心口。姐姐牵着她的衣角。没说过一句话。眼里有恨。却茫然心伤。

我随着她们一路风尘。又哭又笑。丝毫不觉襁褓外面的风雷动。

谁想。途径灵山脚下。迎面急急奔来一群疯狂的难民。其中有衣衫褴褛的一个壮汉。抢母亲手里的包袱。母亲和他争。右手却松了姐姐。

两岁的呼延婕妤。就这么被人流冲散。母亲跌坐在地上。看面前沙土里小小的脚印。心滚入无底的渊。

2

我们在山间的茅屋住下。

这里有葱郁的树。足够让我们的夏天闲适度过。冬天一到。母亲便拿她卖了刺绣的钱添置寒衣。放我的手在她冰凉的手心。彼此身上虽寒。心却温暖。

我们相互深爱。穿过岁月更迭。我们用了十五个年华去等待。等待我的姐姐呼延婕妤。总是期待下一轮晨光。能映射出她的影子。像山涧的溪水那样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