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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磊来找我,疼惜的眼色,不断流露。

他走了,我说。潘磊点头,他那样高大的男子,我第一次觉着他的萎靡。他说,芹芹,我在等你,一直在等。

我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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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迅速和我说爱,在陶醉消失后的第七天。我玩笑地拒绝,你何以要接近我这样风尘的女子?明朗做出心疼的表情,季安芹,我不许你用风尘描述自己!

我服帖,在他一刹那的霸道之下,这被珍惜的感觉,我太需要。

周末我们一起下班,摩托车载我们去我空旷的小屋。百合花在阳台上怒放,明朗说,洁白如我。我在他疯狂的亲吻中泪如雨下,明朗,你还是孩子。

眼睛在那一夜刺痛难当,三个男人的影象重重叠叠从天花板掉下来,满屋飞溅。明朗抱着我发抖的身子,仍是说,别怕,有我。挣扎中我逐渐睡去,真希望,醒来的天空一片晴好。

潘磊重又对我说,芹芹,让我们再在一起。我摇头,我说我已有了明朗。但分明知道,我与明朗,且不论爱情,也终归没有将来。我说,潘磊,曾经我爱你,无论我将和谁一起,你都是我的过去。

一句话,将他伤了个彻底,我仍然只能说对不起。如果爱情就是不断的遭遇和错过,谁不想?谁又希望?

潘磊走后,我继续在不安与自责中和明朗交往,台前阴郁幕后活泼的孩子,我不清楚,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自己。我经常想起陶醉,不知,他此刻会在哪一个角落微笑或悲伤。忘了算了吧,陶醉终究是我生命里最旖旎的幻象。

明朗问我,你爱谁。我笑靥如花,我说,付明朗。这孩子,便像拿到最大的蟠桃一样,猴子似的开心。我一点一点痛开来,面对明朗的幸福无间,我不知道,又能撑到几时。如果像对待潘磊一样对他决绝,是不是短痛好过长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