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照顾自己一些,好好歇着吧。程天放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沁衣打了个寒战。
从前,程天放只要离家,哪怕只有三四天光景,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也是留在自己屋里过夜,温存缠绵。像今晚这样来去匆匆,沁衣还是头一回碰到。
不由得朝着天放出门的背影,长叹一声。原来,不是不在乎的。
于是,沁衣看程天放的眼神,开始有了细微的留恋。她想,得到了的,终究怕失去。
那天,沁衣捧着自己亲手为程天放缝制的长衫,走到书房门口,正要敲门的右手却悬在了半空。
听街坊们议论,她最近和一个外来的画家走得挺近的。无论真假,你也该说句话,提醒她以后注意点。
程天放默不做声,沁衣却先上了火。推开门,狠狠地盯着水湄。
那画家叫赵澜轩,湖北人士,我跟他认识了不到一个月,他给我画了画,那画像如今就在我屋子里。萧水湄,你还想知道什么,当着我的面就赶紧问,可别改天又在背地里乱嚼舌根子!
水湄气红了眼,走到沁衣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少在我面前撒泼,我说出来也是想让天放心里有个谱,这程家的声誉,岂是你一人陪得起的?我这程家的大少奶奶,还不能教训你么?
沁衣的眼泪刷地涌了出来,手里那件缝好地长衫,也落到地上。那么疼她的程天放,此时硬是拿沉默纵容这场闹剧。沁衣瞬时心灰意冷,夺门而出。
原以为从此没有了安身日子,可意外的是,程天放并没有对沁衣的所为加以追究。只是眼神肢体的眷顾,逐渐向金钱的补偿转移。冷衾孤枕,沁衣总会梦见水湄落寞的容颜。也开始明白,一个人的疼爱,对女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
偶尔,翻出那幅画像,记起赵澜轩的模样,本来不踏实的心,更加无处着陆。才发现,画的左下角是有一排字的。除了作画的时间与赵澜轩的印鉴,就是草草的一个“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