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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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该为了一个人,而打乱自己生活的节律。沁衣照旧去戏园子听戏,青衣花旦,水袖轻扬。路上,总还是会想起那冒失的男子,耳热心跳,祈祷着别再遇上。哪里知道,祈祷也是枉然。

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赵澜轩迎面过来,朝沁衣很礼貌地笑着。头发剪短了不少。

沁衣咬着嘴唇,不说话。

能再次邀请你做我的模特吗?

模特?沁衣头一回听到这样新鲜的词,好奇中,先前的拘谨也减除了不少。

赵澜轩扑哧一声笑了。模特是洋人的说法,我还是那意思,请小姐允许我画你。

我已是程家的二少奶奶,先生快不要叫我小姐了。沁衣低头,不自觉又羞红了脸。

赵澜轩先是一愣,继而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点尴尬地说对不起。刚巧沁衣抬头,撞见他孩子似的歉意表情,温和而腼腆,一沟壑的陌生与排斥,瞬间消散。虽然没有首肯,也不再说些推却的话。

第三次遇上,赵澜轩提出同样的问题。沁衣终于点头。赵澜轩便带她去了自己在郊外的住处,眉开眼笑。

田园式的简陋居室,门前一片波光粼粼的池塘,周围是这一季开得正艳的油菜花,风过处,飘来稀疏的淡黄色花瓣。沁衣有些沉醉。